「你到底要選哪件啊?都站在這裡半天了,快挑一個啦!」
「我再看看……」
昀翻了個白眼,看穆聿翎遲遲不做決定就也跟著看佈告欄。在看到某張單子之後眼神一亮,給她一爪讓看。
「聿,看那張。」
順著昀的話她掀開被幾張單子給掩蓋住不起眼的那張,「這是……」
將覆蓋在上頭的單子給完全掀開至能看清楚下頭的字時,她來回看過幾次確認沒有看錯之後就順手將之扯了下來。
「我再看看……」
昀翻了個白眼,看穆聿翎遲遲不做決定就也跟著看佈告欄。在看到某張單子之後眼神一亮,給她一爪讓看。
「聿,看那張。」
順著昀的話她掀開被幾張單子給掩蓋住不起眼的那張,「這是……」
將覆蓋在上頭的單子給完全掀開至能看清楚下頭的字時,她來回看過幾次確認沒有看錯之後就順手將之扯了下來。
- - - - - - - - - -
黃昏時分,穆聿翎一身黒裝出現在某校門口。這個時間校內大多數的同學都已經回家,只餘下少數人會待在學校。一來,比較沒人會注意她來此的原因與目的;二來,已近夜晚該是妖怪最繁盛的時候。
「打算怎麼做?」
「先打探真實性。」
來到教學大樓內,首要到的地方是保健室。
「聿大小姐,說說你接這個任務的原因吧?」
「……少廢話。」
穆聿翎別開頭,在一邊牆上的導覽圖上找保健室。
「害羞了?」將臉湊到她眼前,昀一臉壞笑的說。
「……別瞎猜。」弄清楚位置之後,她推開昀的臉便朝保健室的方向走。
「在意就說嘛,都跑這裡來了,還怕人說啊?」追上去之後昀扯著穆聿翎的衣服就一直問。
「到了。」推開門穆聿翎四處查看,而昀就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面,寸步不離、咄咄逼人的一直問,而她繞完一圈之後就走出去順便關上門,然後『碰!』昀的臉就直接貼上門了。
「穆聿翎!你!」一把推開門,程昀頂著一張紅了的臉走向她,手還不停指著她的臉,「本大爺還沒出來你關什麼門想把本大爺給撞死嗎?!」
「你、你說慢點,我聽不清楚、噗。」看著昀撞紅的鼻子跟氣紅的脖子,穆聿翎頓時忍不住笑出來了,她一笑昀就更氣了。
「你故意的吧你!絕對是故意的你平日到底對本大爺有什麼不滿你倒是說啊別用這種小人步數啊!」昀指著穆聿翎的鼻子一直戳,她雙手舉著擋昀的手指,被戳得一直退。
「對、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還好吧?」看著昀氣得臉紅脖子粗,穆聿翎只能捂著嘴偷笑。
「好個鬼啦!我……」話說到一半,昀就張著嘴巴緩緩得舉起手指著穆聿翎的身後,「鬼、鬼啊!」
「诶?」
昀才剛喊完就一溜煙跑不見影了,而穆聿翎一臉奇怪的轉過身去看,一看便愣住了。還沒反應就被一隻手從背後給拖走了,「愣什麼啊!看到鬼不跑啊?還真沒看過鬼長這麼奇怪的!」一句話才說完,他們已經跑了不下數十步。
「等等!昀!不、不是鬼啦!」反手拉住準備跑的昀,穆聿翎回頭才要說話又愣住了。
「不、不是鬼,長那樣子還能是什麼?」穆聿翎一愣昀也感覺到了,「怎麼了?」
「不見了。」
「什……?」她這麼一說昀馬上探頭往她身後看去,「真的不見了?」
「昀你不是有看任務單的嗎?」拉著昀,她馬上往剛才背著的方向走。沒在眼前消失肯定就是往後走了,就算是妖怪那也是有實體的。「你不知道那是什麼嗎?」
「什麼?那就是人體模型嗎?!」抽開手,他把穆聿翎轉過來對看,「長那個樣子的就是人體模型?」
「……你真的沒看過啊?」
「本大爺退隱之後就一直沒再來人界,這鬼東西哪可能見過!」
「退隱……?」穆聿翎皺眉看向昀,一見她的表情昀便偏過頭不看她,「反正就是沒見過!」
「……它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重點,謠傳就是這樣引起的,得在嚇到下一個人之前弄清楚它為什麼要這麼做。」看昀一副你問我也不會說的樣子,穆聿翎便作罷將話鋒轉回重點。
「那要先找到它!它不是人也不是動物,本大爺可找不到。」
「對……該怎麼找到它。」和昀說了下話,它肯定跑遠了。
「啊——!!!」
一聽到尖叫聲,兩者互看一眼後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拐過兩個彎到一個空曠的廣場,根據聲音傳過來的大小與厚度,穆聿翎判斷地點應該在這附近。但是四周都沒有看到任何會動的人或物,可能是人體模型躲起來,也可能是追著人跑掉了。
「真的不能追蹤味道嗎?昀。」
「就說了沒辦法,死丫頭不相信大爺我說的話嗎?」
喘著粗氣昀瞪著眼看穆聿翎,相對昀來說她的氣息平穩,還在四周感覺氣息的存在。
「小心!」
昀才一喊穆聿翎才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後,一悶棍就朝她揮了過去。朝側邊躲過去後,她馬上雙手撐地向後一踢腿,還擊攻擊自己的人。可還沒踢到東西,一聲慌亂的喊叫隨著棍棒掉落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哇啊啊啊啊——!」
收回腳,穆聿翎迅速轉過身看清來人。
「別、別靠近我,妖、妖怪大人,我可沒有得罪你呀!」剛才哇哇叫的人蹲在地上抱頭討饒。
「我不是妖怪。」
「不、不是妖怪,為什麼有著飄、飄的長髮還穿著白色的衣服?!還、還有!你你你、跟會動的人體模型是一夥的吧?!」抬也沒抬頭,蹲著的人又往後縮了縮。
沒說話,穆聿翎伸手碰觸對方一直發著抖的手。剛碰觸到時對方顫了一下,然後便不抖了,放開頭緩緩抬起頭看向沒有什麼特殊表情望著他的穆聿翎,在看到他的臉同時露出訝異的神情。
「聿、小翎姐?!」當然他也很訝異,以為是妖怪的居然是認識的人。
「是小潤。」雖然露出訝異的神情卻沒有感到十分意外 ,訝異過後只是平淡的向一旁的昀道出來人身分。
「大爺我說你小子,就算這是你學校,怎麼天都黒了還待在這?不是早告訴過你天黑就趕快回家嗎?!」
「我、我待在社團把打掃做完才……」
被稱做小潤的小子全名是荻原潤,住家離穆聿翎所在的日向家不遠,家族裡也有幾個親戚是陰陽師,所以素來兩家都有所往來。潤那一輩總共有十一個孩子,其中就有七個身為陰陽師。荻原家跟日向家一樣是會從小就對孩子進行訓練的傳統家族,但由於在最小的潤出生以前已經有同輩的七人成為陰陽師,加上潤並無擁有靈力的跡象,本身也極度害怕妖魔鬼怪,所以家族便不對他進行相關訓練。
雖然荻原潤沒有接受關於陰陽師的訓練,小時候卻經常在日向家走動,對幾乎足不出戶的穆聿翎來說是少數熟識的外人。由於潤雖然沒有靈力卻與富有靈力的人長期待在同一個屋簷下,多少也沾染部分氣息,所以容易成為妖怪們的對象。但他又沒有可以對付妖怪的能力,所以眾人都叮囑過他天黑以前必須得回到家,不然也必須要有一個擁有靈力的人陪伴他。
穆聿翎接下這個任務的原因就是這是潤所就讀的學校,為避免他受到傷害她毅然決然接下這任務。原本以為天黑之後的時間不可能會遇到潤,傳言也是在夜晚出現的人體模型,所以她便特地挑在這個時間前來。卻沒想到能遇見潤,且還是隻身一人在此處,她才有所詫異。
嘆一口氣,一把拉潤起身,拍拍他身上沾染到的灰塵後說:「從現在開始不准離開我半步。」
「好的……」
「大爺我說你小子一個人待在這要是惹上什麼麻煩要怎麼辦?有點警覺心好嗎?讓人擔心的傢伙。」
聽了昀的話後,潤抱歉的拉住穆聿翎的衣角說:「小翎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了。」拍拍潤的手以示安慰,「你說有看見人體模型?」
「對、對!它剛才往體育館跑了!阿、阿燠還……」
「燠也在?」
「我在這呢。」
才問起燠,聲音就從身後傳來。轉過身一看,被稱為阿燠的人正滿身是傷跟灰塵的站在那裡,手裡還揣著一個穆聿翎找了很久的東西,「你是為了這個來的吧,聿子大小姐。」
「不在日向家,不要這麼叫我。你怎麼抓到它的?」
「它?跑得可快呢,花了我好一番功夫才抓到。突然出現嚇到阿潤,還想要伸手抓他。被我一腳踢飛之後就逃了。」
「然後你就去追他把潤一個人丟在這?」
「……」穆聿翎一說到這個燠就沉默了,看來他去追人體模型的同時忘記潤還在這裡的事情了。
「算了……這就是你的作風。但是讓潤一個人待著很危險,你還是不該隨意離開他身邊。」
「這是我的疏失。」
黑崎燠,八歲時父母死於妖怪之手,本可能也無法繼續活在世上。但荻原家的某陰陽師與妖怪廝殺過後保住了他的一條命,卻讓自己的命與妖怪一同喪生了。荻原家經過調查發現他家裡已無其他親戚,便收養了他。與荻原潤年齡相仿的他從小便跟潤在一起,與潤不同的是燠擁有靈力。原本荻原家打算栽培他成為陰陽師,但他以潤沒有接受訓練為由拒絕了。
跟著潤一起經常出入日向家,雖然拒絕了荻原家的栽培,卻在周恆教導穆聿翎相關的術法與體術的時候偷學到了幾招。不過這件事情只有被偷學的周恆跟穆聿翎還有他自己知道而已,潤並不知道也不想讓他知道。自打燠到了荻原家之後,潤的安全基本上都由燠負責,兩個人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
「放開他吧,本大爺用法術禁錮住它了,跑不掉。」
燠照昀說的話放開人體模型,穆聿翎便蹲到人體模型的面前與它對望。
「人體模型先生,請問你為什麼要追著人跑嚇人呢?」
人體模型不語。沒有發聲構造的它要能夠說話的話必須依靠法術,或是經由可以讀心思的人轉達。
「……我忘記你不能說話了。」
「周恆那傢伙有教過的吧,讓有靈的物體說話的咒術。」
沉默了一會,穆聿翎從腰包中掏出一本筆記本開始翻閱。
「不是吧,周恆教過那麼多術法全在這小本子裡面?」
「沒有,常用的我不會記。」翻到某頁之後,她開始依條搜尋起來。
「你就這樣隨身攜帶啊?」湊過來跟著看,昀讚嘆的說。
「任務,以備不時之需。」手指定在某點之後,穆聿翎對著人體模型開始唸咒。
咒語結束之後,人體模型想要說的話馬上爆發了出來。
『我、我沒有打算要嚇人啊,我只是想要請人幫忙找回我的心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看到我就跑,還大聲的喊叫。我害怕……也跟著跑,一直到現在都找不到人找回我的心臟。尤、尤其是那個人,每個看到我的人都跑,還第一次有人倒過來追我,他追我的樣子很恐怖吶!』
看一眼燠,他不好意思的撇開頭之後,穆聿翎轉而詢問心臟的去向。
「人體模型先生,你還記得你最後一次看到心臟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嗎?」
『記、記不太清楚了,印象中是在某一次保健室老師要對同學進行健康教育,就把我拿出來對著學生講解。講久了,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之後,心臟就不見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地點是在保健室的話,應該還會在保健室裡吧。」
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保健室,然後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人體模型的心臟。最後終於在一個櫃子裡頭被封起來的箱子裡找到了,一旁還放著一些健康教育的講義跟教材。看來就是保健室的老師教完課之後忘記將心臟還給人體模型了。幫著人體模型將心臟裝回去之後,它開心的道著謝,最後平靜的回歸不會動的人體模型。
「長這鬼樣子的東西,本大爺這輩子都不要再看到了!」
「打算怎麼做?」
「先打探真實性。」
來到教學大樓內,首要到的地方是保健室。
「聿大小姐,說說你接這個任務的原因吧?」
「……少廢話。」
穆聿翎別開頭,在一邊牆上的導覽圖上找保健室。
「害羞了?」將臉湊到她眼前,昀一臉壞笑的說。
「……別瞎猜。」弄清楚位置之後,她推開昀的臉便朝保健室的方向走。
「在意就說嘛,都跑這裡來了,還怕人說啊?」追上去之後昀扯著穆聿翎的衣服就一直問。
「到了。」推開門穆聿翎四處查看,而昀就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面,寸步不離、咄咄逼人的一直問,而她繞完一圈之後就走出去順便關上門,然後『碰!』昀的臉就直接貼上門了。
「穆聿翎!你!」一把推開門,程昀頂著一張紅了的臉走向她,手還不停指著她的臉,「本大爺還沒出來你關什麼門想把本大爺給撞死嗎?!」
「你、你說慢點,我聽不清楚、噗。」看著昀撞紅的鼻子跟氣紅的脖子,穆聿翎頓時忍不住笑出來了,她一笑昀就更氣了。
「你故意的吧你!絕對是故意的你平日到底對本大爺有什麼不滿你倒是說啊別用這種小人步數啊!」昀指著穆聿翎的鼻子一直戳,她雙手舉著擋昀的手指,被戳得一直退。
「對、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還好吧?」看著昀氣得臉紅脖子粗,穆聿翎只能捂著嘴偷笑。
「好個鬼啦!我……」話說到一半,昀就張著嘴巴緩緩得舉起手指著穆聿翎的身後,「鬼、鬼啊!」
「诶?」
昀才剛喊完就一溜煙跑不見影了,而穆聿翎一臉奇怪的轉過身去看,一看便愣住了。還沒反應就被一隻手從背後給拖走了,「愣什麼啊!看到鬼不跑啊?還真沒看過鬼長這麼奇怪的!」一句話才說完,他們已經跑了不下數十步。
「等等!昀!不、不是鬼啦!」反手拉住準備跑的昀,穆聿翎回頭才要說話又愣住了。
「不、不是鬼,長那樣子還能是什麼?」穆聿翎一愣昀也感覺到了,「怎麼了?」
「不見了。」
「什……?」她這麼一說昀馬上探頭往她身後看去,「真的不見了?」
「昀你不是有看任務單的嗎?」拉著昀,她馬上往剛才背著的方向走。沒在眼前消失肯定就是往後走了,就算是妖怪那也是有實體的。「你不知道那是什麼嗎?」
「什麼?那就是人體模型嗎?!」抽開手,他把穆聿翎轉過來對看,「長那個樣子的就是人體模型?」
「……你真的沒看過啊?」
「本大爺退隱之後就一直沒再來人界,這鬼東西哪可能見過!」
「退隱……?」穆聿翎皺眉看向昀,一見她的表情昀便偏過頭不看她,「反正就是沒見過!」
「……它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重點,謠傳就是這樣引起的,得在嚇到下一個人之前弄清楚它為什麼要這麼做。」看昀一副你問我也不會說的樣子,穆聿翎便作罷將話鋒轉回重點。
「那要先找到它!它不是人也不是動物,本大爺可找不到。」
「對……該怎麼找到它。」和昀說了下話,它肯定跑遠了。
「啊——!!!」
一聽到尖叫聲,兩者互看一眼後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拐過兩個彎到一個空曠的廣場,根據聲音傳過來的大小與厚度,穆聿翎判斷地點應該在這附近。但是四周都沒有看到任何會動的人或物,可能是人體模型躲起來,也可能是追著人跑掉了。
「真的不能追蹤味道嗎?昀。」
「就說了沒辦法,死丫頭不相信大爺我說的話嗎?」
喘著粗氣昀瞪著眼看穆聿翎,相對昀來說她的氣息平穩,還在四周感覺氣息的存在。
「小心!」
昀才一喊穆聿翎才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後,一悶棍就朝她揮了過去。朝側邊躲過去後,她馬上雙手撐地向後一踢腿,還擊攻擊自己的人。可還沒踢到東西,一聲慌亂的喊叫隨著棍棒掉落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哇啊啊啊啊——!」
收回腳,穆聿翎迅速轉過身看清來人。
「別、別靠近我,妖、妖怪大人,我可沒有得罪你呀!」剛才哇哇叫的人蹲在地上抱頭討饒。
「我不是妖怪。」
「不、不是妖怪,為什麼有著飄、飄的長髮還穿著白色的衣服?!還、還有!你你你、跟會動的人體模型是一夥的吧?!」抬也沒抬頭,蹲著的人又往後縮了縮。
沒說話,穆聿翎伸手碰觸對方一直發著抖的手。剛碰觸到時對方顫了一下,然後便不抖了,放開頭緩緩抬起頭看向沒有什麼特殊表情望著他的穆聿翎,在看到他的臉同時露出訝異的神情。
「聿、小翎姐?!」當然他也很訝異,以為是妖怪的居然是認識的人。
「是小潤。」雖然露出訝異的神情卻沒有感到十分意外 ,訝異過後只是平淡的向一旁的昀道出來人身分。
「大爺我說你小子,就算這是你學校,怎麼天都黒了還待在這?不是早告訴過你天黑就趕快回家嗎?!」
「我、我待在社團把打掃做完才……」
被稱做小潤的小子全名是荻原潤,住家離穆聿翎所在的日向家不遠,家族裡也有幾個親戚是陰陽師,所以素來兩家都有所往來。潤那一輩總共有十一個孩子,其中就有七個身為陰陽師。荻原家跟日向家一樣是會從小就對孩子進行訓練的傳統家族,但由於在最小的潤出生以前已經有同輩的七人成為陰陽師,加上潤並無擁有靈力的跡象,本身也極度害怕妖魔鬼怪,所以家族便不對他進行相關訓練。
雖然荻原潤沒有接受關於陰陽師的訓練,小時候卻經常在日向家走動,對幾乎足不出戶的穆聿翎來說是少數熟識的外人。由於潤雖然沒有靈力卻與富有靈力的人長期待在同一個屋簷下,多少也沾染部分氣息,所以容易成為妖怪們的對象。但他又沒有可以對付妖怪的能力,所以眾人都叮囑過他天黑以前必須得回到家,不然也必須要有一個擁有靈力的人陪伴他。
穆聿翎接下這個任務的原因就是這是潤所就讀的學校,為避免他受到傷害她毅然決然接下這任務。原本以為天黑之後的時間不可能會遇到潤,傳言也是在夜晚出現的人體模型,所以她便特地挑在這個時間前來。卻沒想到能遇見潤,且還是隻身一人在此處,她才有所詫異。
嘆一口氣,一把拉潤起身,拍拍他身上沾染到的灰塵後說:「從現在開始不准離開我半步。」
「好的……」
「大爺我說你小子一個人待在這要是惹上什麼麻煩要怎麼辦?有點警覺心好嗎?讓人擔心的傢伙。」
聽了昀的話後,潤抱歉的拉住穆聿翎的衣角說:「小翎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了。」拍拍潤的手以示安慰,「你說有看見人體模型?」
「對、對!它剛才往體育館跑了!阿、阿燠還……」
「燠也在?」
「我在這呢。」
才問起燠,聲音就從身後傳來。轉過身一看,被稱為阿燠的人正滿身是傷跟灰塵的站在那裡,手裡還揣著一個穆聿翎找了很久的東西,「你是為了這個來的吧,聿子大小姐。」
「不在日向家,不要這麼叫我。你怎麼抓到它的?」
「它?跑得可快呢,花了我好一番功夫才抓到。突然出現嚇到阿潤,還想要伸手抓他。被我一腳踢飛之後就逃了。」
「然後你就去追他把潤一個人丟在這?」
「……」穆聿翎一說到這個燠就沉默了,看來他去追人體模型的同時忘記潤還在這裡的事情了。
「算了……這就是你的作風。但是讓潤一個人待著很危險,你還是不該隨意離開他身邊。」
「這是我的疏失。」
黑崎燠,八歲時父母死於妖怪之手,本可能也無法繼續活在世上。但荻原家的某陰陽師與妖怪廝殺過後保住了他的一條命,卻讓自己的命與妖怪一同喪生了。荻原家經過調查發現他家裡已無其他親戚,便收養了他。與荻原潤年齡相仿的他從小便跟潤在一起,與潤不同的是燠擁有靈力。原本荻原家打算栽培他成為陰陽師,但他以潤沒有接受訓練為由拒絕了。
跟著潤一起經常出入日向家,雖然拒絕了荻原家的栽培,卻在周恆教導穆聿翎相關的術法與體術的時候偷學到了幾招。不過這件事情只有被偷學的周恆跟穆聿翎還有他自己知道而已,潤並不知道也不想讓他知道。自打燠到了荻原家之後,潤的安全基本上都由燠負責,兩個人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
「放開他吧,本大爺用法術禁錮住它了,跑不掉。」
燠照昀說的話放開人體模型,穆聿翎便蹲到人體模型的面前與它對望。
「人體模型先生,請問你為什麼要追著人跑嚇人呢?」
人體模型不語。沒有發聲構造的它要能夠說話的話必須依靠法術,或是經由可以讀心思的人轉達。
「……我忘記你不能說話了。」
「周恆那傢伙有教過的吧,讓有靈的物體說話的咒術。」
沉默了一會,穆聿翎從腰包中掏出一本筆記本開始翻閱。
「不是吧,周恆教過那麼多術法全在這小本子裡面?」
「沒有,常用的我不會記。」翻到某頁之後,她開始依條搜尋起來。
「你就這樣隨身攜帶啊?」湊過來跟著看,昀讚嘆的說。
「任務,以備不時之需。」手指定在某點之後,穆聿翎對著人體模型開始唸咒。
咒語結束之後,人體模型想要說的話馬上爆發了出來。
『我、我沒有打算要嚇人啊,我只是想要請人幫忙找回我的心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看到我就跑,還大聲的喊叫。我害怕……也跟著跑,一直到現在都找不到人找回我的心臟。尤、尤其是那個人,每個看到我的人都跑,還第一次有人倒過來追我,他追我的樣子很恐怖吶!』
看一眼燠,他不好意思的撇開頭之後,穆聿翎轉而詢問心臟的去向。
「人體模型先生,你還記得你最後一次看到心臟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嗎?」
『記、記不太清楚了,印象中是在某一次保健室老師要對同學進行健康教育,就把我拿出來對著學生講解。講久了,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之後,心臟就不見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地點是在保健室的話,應該還會在保健室裡吧。」
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保健室,然後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人體模型的心臟。最後終於在一個櫃子裡頭被封起來的箱子裡找到了,一旁還放著一些健康教育的講義跟教材。看來就是保健室的老師教完課之後忘記將心臟還給人體模型了。幫著人體模型將心臟裝回去之後,它開心的道著謝,最後平靜的回歸不會動的人體模型。
「長這鬼樣子的東西,本大爺這輩子都不要再看到了!」
- End -